攝影的我們總在提問
有件事情滿好笑的,有一位朋友的朋友,據說經常逛藝廊,本以為其人有點深度的,不過算是我看錯了,應該早在感覺他的貼文十分「文青」時,就應該有所警覺。
不過這最後一根稻草,卻不是文字,而是他對攝影書的評價及關注。曾經,我在臉書分享了某個頗有名氣的攝影書店貼文,那貼文我是這麼寫的:
對照其他本的按讚次數來看,多數人對於影像就是沒有想像力的,追求的,或者說被吸印到的,仍舊是那些乍看吸睛的東西。可能會說這就是普羅大眾刷臉書的常態,但是我的臉友清單裡頭不乏自以為有「高度」,對這書店的貼文按讚頗多,獨獨缺了此本。
如歌唱選秀節目那般,攝影也需要張牙舞爪了。
而他所轉貼的一則攝影集的貼文,也是一本張牙舞爪的攝影集。張牙舞爪並不一定是色彩濃烈、反差很高這樣的,在我看來極度的戲謔或諷刺,最終都是流於表面的,那是我認為的張牙舞爪。意即,那樣的照片,看了會說「哈,好好笑」,但實則也無法引起更多的討論。換個例子來說,很多「歷史照片」充其量就只有「紀錄價值」,實則是沒有「觀賞價值」的,比方說台灣快門三劍客的鄉間照片、約翰湯姆生1987年在台灣拍攝的原住民、日治時代的原住民擺拍,這些照片經常具有「啊原來當時是那樣的」,甚至有種標本感,那是要再深入卻已無能為力的影像。
然而攝影不僅於此,同樣拍原住民,關曉榮的八尺門卻展現了生命力,真摯卻不濫情的表述出為更好的生存打拼的意念。這些就是有著「觀賞價值」的影像而所謂觀賞價值並不是糖水東西,而是那種藉由攝影所傳達出來的「精神觸覺」,生命力、感受、批判、反省、譏諷....我認為這些都在觀賞價值裡頭,而現在的觀賞價值經常被解讀為要夠吸睛。
如果是這樣,那些影像也不過是億萬張影像之一。
問題意識是任何創作的基礎,不僅僅是攝影。在我看來,《隙ある風景(一窺囧鏡)》只是一本「旁白自由發揮」攝影集,這樣的書固然會有人喜歡,就像粉紅色封面的總裁系YY小說也會有人喜歡一樣,但來到問題意識的城門前,不堪入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