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正翔:黑白紀實並非全都一個模樣——讀張照堂《影像的追尋》

摘錄和筆記,雖然我根本還沒讀《影像的追尋》。


當意識到這些照片大多是拍攝鄉村或小鎮,讀者很容易興起一種喟嘆,想像這些人是貼近土地、知足常樂的,然後同時也哀嘆這樣的情懷已一去不復返。由於這種感性情緒是如此強烈,以至於人們甚至不需要「閱讀」影像,或是對影像視而不見。
這方面也是因為攝影師以那樣的角度去拍攝,例如蘭嶼就一定得是穿著丁字褲跑來跑去,再者,在早期的台灣偏鄉拍照受到的阻礙也較小,攝影師放鬆了,拍得自然也是輕鬆,回家挑出來的相片也會輕鬆,被拍攝當下的心情影響到編輯時的心情。

另一方面,攝影技術的發展也會影響內容,這不只出現在數位彩色攝影,在過往新聞攝影歷史裡頭,也有許多攝影師是認為彩色底片速度太慢,這才使用黑白底片的,換句話說,這是根據媒材的工具性原因和拍攝內容做出選擇。那現在彩色攝影方便了,要拍偏鄉也是彩色拿了在拍,種種原因(攝影師的選擇,包括金錢上的…)讓我們更加深了黑白攝影就是懷舊、慢活、復古之類的想法。
讀者若對人文紀實傳統或現代主義有所了解,那當我們觀看完全陌生的場景(比如一條法國街道、一顆青椒),就仍能有所同感,去體察其中思想的或造型的趣味。甚至於,若我們有了自己的「觀看傳統」,譬如一個台灣紀實攝影的系譜,那或許就能超越場景、色彩這些印象的干擾。
 要對一些知識有所了解,才能更有欣賞能力,這一點我是贊成的,而這種欣賞能力甚至穿越內容(content),直接的讀取形式(form)的趣味。但一下子就講到人文紀實傳統和現代主義…… 我想,還是有個更貼近人類的起點。

甚至,可能連「紀實攝影」這樣的詞彙都讓攝影狹隘了起來。

Garry Winogrand, New York, 1960s/70s, from the portfolio WOMEN ARE BEAUTIFUL, 1975 © Garry Winogrand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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