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將心交給你,以攝影為容器
寫實、寫意、中間調、orthochromatic film、panchromatic film、Alfred Stieglitz、風格、模仿、編輯,這幾天碰觸到的幾個詞彙,趁著沒能出門拍照,綜合起來寫些東西。
Alfred Stieglitz 創作過一個系列作,叫做【Equivalents】,內容就是一堆雲,你沒看錯,就是一堆雲。在那個年代拍攝雲是困難的,當時多數底片是orthochromatic film,對紅光光譜不敏感,對藍光光譜則是很敏感,要想呈現雲狀的話,得使用紅色濾鏡將藍天濾掉,而使用紅色濾鏡必須延長曝光時間。看過Alfred的Equivalents就會知道,延長曝光時間對此一創作是不利的,更進一步的說,延長曝光時間會讓相片上的雲,不是創作者要的雲。很巧的是,panchromatic film在差不多的時間開發出來,對於各色光譜有著接近敏感程度的底片。
1917年,杜象Duchamp創作了【噴泉】。Alfred為其拍了一張相片,刊載於The Blind Man。(這本雜誌滿猛的,可以再談)
就是那個達達主義的年代,Alfred致力於讓攝影與繪畫的分離,晚年的Equivalents就是當時前衛的攝影寫意創作。他說,為什麼要拍雲?這不重要,僅僅因為雲是所有人都可以拍的,既然所有人都可以拍,那麼雲的形狀、明暗、線條就可以被任何人用來表達個人的所思所想。
一百個人各拍一百張雲,有一百種想法;一百個人拍照,有一百種想法。是這裡頭的想法重要?還是這在拍什麼重要?還是這用什麼拍的重要?還是這在哪拍的重要?
維基百科有著Alfred 和觀看者的一段對話:
Man (looking at a Stieglitz Equivalent): Is this a photograph of water?
Stieglitz: What difference does it make of what it is a photograph?
Man: But is it a photograph of water?
Stieglitz: I tell you it does not matter.
Man: Well, then, is it a picture of the sky?
Stieglitz: It happens to be a picture of the sky. But I cannot understand why that is of any importance.
Man: 你個古怪老頭。(這句我自己加的)
100年過去,這在拍什麼、這在哪拍的、這用什麼拍的,索然無味的問題依舊索然無味,停在這些問題的人也依舊停在這些問題。